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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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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上的小紙條,安特瑞斯抿緊了嘴,一旁的喬伊和歐帝斯也一臉不解。紙條上寫著一組讓人摸不著頭緒的數字:0324,09,11。

「這是要解謎嗎?」喬伊問。他拿出了他的小本子,快速地抄下了這組號碼。「這看起來……也不像是學校儲存櫃的密碼,難道是坐標?」說著,他從床底拖出了箱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張因頻繁使用而皺巴巴的大地圖。他看半天。「0324這個位置在海上耶?」

歐帝斯也盯著小紙條。「是費歐娜.琴塞給你的?」

「嗯。」這才是安特瑞斯迷惑的地方,費歐娜是大王子的人,所以他從來沒想跟她接觸,一來是公主不喜歡,二來根本不是同道中人,加上費歐娜很難親近,他也懶得白費功夫。

現在這張紙條是出於善意,還是另有圖謀?安特瑞斯百思不得其解。

喬伊趴在床上,抱著學姐送的魚骨抱枕。「數字不是坐標、密碼,就是……年份?」

王國三百二十四年,九月十一日?

安特瑞斯沈思著。

「就算真的是日期好了,誰知道她是指這一天索菲斯大陸發生的哪一件事情。」歐帝斯睇了眼喬伊。「而且給我們一個這樣的日期要做什麽?」

喬伊唔唔兩聲,抱著抱枕滾過來又滾過去。「一定是有線索的,不然給我們這組號碼做什麽。」

安特瑞斯註視著紙條,最後將其撕毀。

「餵餵?」喬伊貓眼透漏著不解。

安特瑞斯並沒自大到認為自己完全無須隨之起舞,但他也不敢保證這是不是個陷阱。「數字已經在我腦海中了,無妨。」

看著似乎比以往更陰沈的安特瑞斯,喬伊抿了抿嘴,不多說什麽。

「我要去圖書館,你們忙吧。」安特瑞斯起身,拎起了他的書包,裏面只放了他的芯片卡和錢包,其它什麽也沒有。

「我跟你去吧?」歐帝斯問。「你想查那組號碼對嗎?」

安特瑞斯點頭。「先看看有沒有相關的信息。」

喬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跳下床。「一起吧。」

他們三人一同到圖書館去,已經四月多了,快要進入期末考,也快要展開狩獵祭了。

「說起來時間過真快,居然要四年級了,六年級的學長姊又要畢業了。」喬伊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他們一同下了階梯,穿過通道,離開了宿舍,而後往圖書館方向前進。

他們閑聊著,在路上,看見了眉頭微蹙著的賽西爾。

半精靈紫水晶般的眼睛註視著安特瑞斯。「過來,我有些話說。」

他們面面相覷,跟上了賽西爾的腳步。

※※※

賽西爾覺得自己是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的人,但現在的局面也讓他感到左支右絀,校方派來了好幾位醫師,還有光明系魔法師,對公主的『病情』毫無辦法,接著又對外延攬名醫,所有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全南方的黑魔法師好像在這瞬間都死光了一樣,一個個像緊閉的蚌殼,一聲不吐,校方不是沒請黑魔法師過來,但一踏進房門他們臉色就大變,之後一句話也不說,之後再也沒有黑魔法師願意上門。

相比之下,克萊兒失蹤的消息就像落葉一樣引不起任何人註意,費歐娜已經替他寫信轉告雪瑞家族,或許過一陣子她家的人就會前來搜查。

走在小道上,夏天也要來臨了,春天抽出嫩芽的植物變得更加生氣勃勃,四周的蟲鳴鳥叫也越來越有活力。

他看著遠方錯落有致的小型建築,有的是小亭子,有的是足夠十幾個人在裏面開派對的小屋,還有供給斥侯學子們進行訓練的屋子,他們的老師會在裏面設置各式各樣的陷阱。

正當他對著一個屋頂發呆的時候,窸窸窣窣細微聲響瞬間就讓他回神,紫色的眼睛瞄了過去,就見提斯家的夏恩娜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她身穿白色的校服,是褲裝,美艷的容顏多了幾分英氣。

她對賽西爾一笑。「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和公主殿下的親隨共進個下午茶?」她揚揚手上的野餐籃。

賽西爾點點頭。他個人對提斯家沒有什麽私人情緒,但安特瑞斯對提斯這個家族懷有幾分的排斥,當然這是立場不同所有的敵意,也有幾分歷史遺留下來的情仇,但即便如此,安特瑞斯還是告誡過歐帝斯和喬伊,得和提斯家打好關系。

走進亭子,夏恩娜脫下了小外套,那雙柔軟雪白的手揭開提籃蓋子,將幾份點心和一壺冰鎮過的果茶端了出來。「雷珀先生怎麽一個人在外頭呢?」

「散散心。」賽西爾淡淡地回答。

替混血精靈倒上一杯茶,夏恩娜微笑著點頭。「公主的病情有好轉點了嗎?說起來我和雷珀先生沒說過什麽話呢。」

「還是一樣,病征依然讓人摸不著頭緒。」

「真是讓人煩惱,願光明神庇佑公主殿下。」

賽西爾沒接話。

夏恩娜坐在賽西爾對面,手指撚了塊散發著濃濃奶香的小餅幹。「說起來也怪呢,這幾年怎麽就這麽多事呢?前兩年都有學生死亡的事故,今年公主又病了,雪瑞小姐失蹤,感覺真是可怕。我可是聽哥哥說了,他在克爾特學院如魚得水,開心得不得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來的。」

「原本不打算就讀克爾特嗎?」

「在克爾特黑魔法已經沒落了。」夏恩娜輕聲說,抹著淡淡唇蜜的的嘴唇一開一合。「本來是想去隆加的,那裏的黑魔法有幾分名氣,但家裏人覺得太遠了,也沒有必要。」

「南方貴族圈對這幾年發生在克爾特學院的事情沒有談論過什麽嗎?」賽西爾問。他端著冰涼的杯子,輕抿了一口。「在這麽多貴族子弟的學校,發生什麽事情……我想身為父母不會這麽輕易善罷罷休的。」

夏恩娜咯咯地笑著。「沒錯唷,但死的都不是貴族嘛。」

「……」

「四年前,我才剛一年級呢,那時候有個我挺欣賞的老師,年紀不大,對黑魔法的見解頗是新穎,可惜那年他參加了什麽探險隊,就再沒回來過了。」

「是嗎?是什麽樣的探索需要動用到校園內的老師?」賽西爾淡淡地問,好像只是單純順著少女的話說一般。

夏恩娜深深看了賽西爾一眼,而後掩著唇輕聲笑著。「想起來了,在成為殿下侍衛之前雷珀先生可是很有名的戰士,是在柏特冒險團中的精英。怎麽了,這是職業病犯了嗎?」

「只是單純好奇罷了。」

「嗳,雷珀先生真是不老實,身為合格的冒險者,或者傭兵,懂得控制好奇心可是第一堂課呢。」

「顯然提斯小姐對這一行業很清楚。」

「在家裏,也是會接觸到的。」夏恩娜大方地說,沒有絲毫扭捏。「其實要說沒有紀錄,也不盡然,我對這件事情也曾關心過,動用家裏的勢力稍微調查一下,他們是去調查克爾特黑森林內的遺跡的。」

「在百年前遺跡已經被封印起來了。」

提斯手撐著臉頰,笑容嫣然地看著賽西爾。「或許是想重新挖出來?黑森林內的古居民可不簡單。說起來四年前雷珀先生就已經是皇家軍團的隊長了,真厲害,那時才十九歲,對嗎?」

「機緣運氣而已。」

「不不,您太謙虛了,十九歲的隊長,已經足夠驚艷了,說起來我可羨慕索莫納斯的小子了,能夠得到您的垂青,那個貓族少年不是時常接受您的指點嗎?我要是也有這麽厲害的護衛就好了。」

「提斯家族在南方也算雄踞一方了,想要什麽樣的護衛都有。」賽西爾不冷不熱地將夏恩娜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頂了回去。

「不知道我十九歲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呢?」夏恩娜笑吟吟的,又拿了一塊餅幹,姿態優雅地吃著。

這話賽西爾就沒接了,貴族的女孩兒大概十六歲就會訂下婚姻,十八歲完婚,所以夏恩娜口中的十九歲,說不定肚子正揣著一個孩子呢。這話不適合賽西爾來打趣。

「其實我對家裏急著把我嫁出去這一點有點兒不滿,在普遍都是草包笨蛋和只有虛榮心的同輩當中,實在不想接受要和那樣的傻蛋過一輩子。」

賽西爾一樣保持沈默,好像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雕像。

夏恩娜似乎也不指望對方回答她什麽,態度就像個滿腹苦水不吐不快的小女孩,吧拉拉的說個沒完。

「說起來雷珀先生已經二十三歲了,沒有考慮定下來嗎?」

「還早。」

「哦,希望先有一份家業嗎?」

「嗯。」

「唉呀,可惜我家裏人不可能讓我和您聯姻,不然是雷珀先生的話,或許我會願意一點。」

「承蒙青眼。」

「你真是一點也不有趣。」夏恩娜哼笑著。「不過嘛,的確是不適合。那麽你覺得誰適合呢?」

「……」

「我覺得索莫納斯家的小子還不錯唷,我說年紀小的那個。」

賽西爾怔了一下,一時警戒起來,他不確定夏恩娜是不是想透過他轉達什麽意思給安特瑞斯。「年紀似乎不太適合。」

「沒錯,而且以家世來說,更不合適了。」說著,夏恩娜端起茶杯,輕啜了口。

賽西爾斟酌再三後,開口詢問道:「為什麽不選擇長子呢?」他指的是歐帝斯。「年紀也更合適一些。」

「他弟弟可不會放心讓他娶我。」

賽西爾沈默了一會兒。「婚事還是由家人決定會更妥當一些。」

夏恩娜笑了笑。「如果家人能夠決定就好了。」她留下了這樣一句讓人疑惑的話。

和夏恩娜共進完下午茶,賽西爾就找上了安特瑞斯等人,雖然他不想讓自己顯得急匆匆好像沒見過世面的小鬼,但在現在這個混亂的局面,他覺得蛛絲馬跡都不能錯過。

聽完賽西爾的敘述,安特瑞斯的手敲著亭內的雕花桌,他對婚姻那一段完全不在意,反而是對克爾特黑森林內的遺跡感到有意思。「古居民?還有遺跡探索?」

「她是這麽說的,四年前。」賽西爾答道。

「聯姻那個……」歐帝斯有些遲疑。「為什麽要說出這樣的話,我想學校內有更多適合提斯學姐的人物,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喬伊一臉詭異。「她是認真的嗎?」他看向安特瑞斯。

擺擺手,安特瑞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那只是某一個條件而已,會不會用到還不知道,先不管。」

「條件?」喬伊依然臉迷惑,就連歐帝斯也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一個暗示,如果真的走到需要合作的地步,條件就是聯姻,她暗示了這個。」

「所以她是認真的?」喬伊的聲音拔高了一個八度。

「她說了『如果家人能夠決定就好了』這句,我想提斯家也陷入了某種困境,他們需要打破這個僵局,而我可能會是關鍵。」

喬伊覺得自己腦袋有點轉不過來。「為什麽?」

「誰知道。」安特瑞斯對自己的思緒一直被打斷感到不悅,皺著眉頭。「別談那個,你知道四年前探索隊的事嗎?」他問喬伊。

唔了聲,喬伊很認真地想了想。「好像有聽學長說過,可是談的不多,好像說國家派遣了一支隊伍,征召了兩三名學校老師進去森林內調查,可是好像人都沒回來,以前好像還因此封鎖了黑森林一陣子,不過最後不了了之。」

「是嗎……」安特瑞斯沈吟著,他看向賽西爾。「總之,謝了。」

賽西爾點點頭,頓了一下,低聲說道:「公主的身體……」

「也開始有屍斑了吧?」安特瑞斯笑著。「也差不多了。」

聽他這麽說,喬伊覺得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餵餵……」他揉揉脖子。「大白天的我們還在外面。」

「我替愛德華保養身體的時候怎麽沒看你這個反應。」

喬伊一臉糾結。「兩個完全不同性質好嗎……」

歐帝斯疑惑地問。「公主沒辦法像愛德華那樣嗎?」

「沒辦法。」安特瑞斯淡淡地說。「愛德華身上流的已經不是血了,是我定期補充進去的防腐藥水,艾絲翠德公主……我想她不會想讓我在她血管中打進這種東西,她更不會願意讓我把她全身的血放光。」

「……」歐帝斯抿緊嘴。

「那、會有屍水嗎?」喬伊以極小的音量問。

「會,她的變化會趨向幹屍,所以會先脫水。」

「……」喬伊嘴角抽搐了兩下,不說話了。

「你有什麽辦法嗎?」賽西爾問。

「任何一個黑魔法師都能解決這個小問題,但沒人敢做,我也不敢。」做了就承認公主是具死屍,這種冒大不諱的事情當下沒事,之後要被追究那肯定沒完沒了。

安特瑞斯不想淌這渾水。

「她跟你鬧這個?」安特瑞斯問。「我給她的護符當中夾了鎮靜心神的藥草,還有光明屬性的晶石,應該可以壓制她的暴躁才對。」

賽西爾皺起俊秀的眉頭。「這是兩回事。」他聲線依然低沈。「沒有女人可以忍受自己身上出現那種東西,她開始用大量的粉遮蓋那些斑點。」

「她又不外出見人。」安特瑞斯聳了聳肩,顯然覺得艾絲翠德的舉止很無謂。

「她是女人,就這麽簡單。」喬伊補了句。「你大概不能理解女人對美貌有多麽看重,也是,你班上只有一個陰沈女,歐迪應該深有體會,那些人一到下課討論的永遠不是課堂上的東西,到食堂還會互相提醒吃哪些東西會長痘子。」一臉受不了的模樣。

安特瑞斯眨眨眼,他得承認,他真的不太在乎這些。

但不是不能理解。「別管她,她得接受這一切。」

和賽西爾談完話告別,安特瑞斯等人依著原訂計劃往圖書館前進,在一大片幾乎看不到邊界的草坪上有著一些修剪得精致可愛的圓形灌木,一大群鴿子在他們經過時轟然飛起,幾乎籠罩了半片天空,牠們飛往了圖書館的屋檐。

幾個女同學咯咯地笑著,手上還拿著面包屑,顯然正在餵食。

刷卡進入圖書館,他們腳步輕盈地上到了三樓,那裏是文史科的地盤,舉凡是要找歷史、文學、藝術相關,都在這一層樓。安特瑞斯眼睛快速地在一櫃一櫃的目錄上掃視著,最後停在校史相關這個地方。

他走進櫃與櫃的走道,這裏的書櫃高得直接頂在天花板上,是櫃子也是梁柱,兩架可無限伸高的梯子就架在墻邊,方便學生要取閱最上層書籍。招招手,他叫過歐迪和喬伊。「你們去找黑森林相關歷史,如在遠古黑森林內的種族、住民,還有文化,我來查校史,之後在三零九包廂會面。」那個包廂剛剛在櫃臺已經先訂下了,他們可以進去裏面進行研究討論。

花了約兩個小時,安特瑞斯向櫃臺借了小推車,拿了七本書,最讓人驚異的是在短短兩個小時內他似乎已經看完了這七本書,書中都挾著他的書簽,每一本都有三到十張不等的書簽。

他推開包廂門,歐帝斯和喬伊已經在裏面了,這個包廂可以容納約七個人,桌面很大,現在他們已經占用了一半,很顯然另外一半會被安特瑞斯一個人占用。「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嗎?」他問道。

歐帝斯點點頭,拉過了兩本書。「整個黑森林都是牧婪族的領地。」

安特瑞斯挑起眉,走上前去,站在桌面前看著書中記載,一邊說出自己對這個民族的認識:「牧婪是目前知道操弄最多魔源的族群,是一群有著尖角,牛尾和鱗甲的詭異生物,他們的繁衍方式很是神秘,傳承也和普世知道的方法完全不同,一生只有一個孩子。」

魔源是一種到現在都無法系統歸類的特殊物質,在遠古物種非常豐富的時代,這些魔源被古民族當成神明崇拜。

強悍的魔源有著人類無法想象的可怕威力,直至今日,大多數學者仍談魔源色變,因為到目前有很多魔源引起的病癥都無解。

喬伊點頭,對這個種族他也有所耳聞,一方面是之前乖乖認真讀書的原因,一方面是這個種族頗為有名。「他們被後世稱為森林之王,因為他們居住於森林當中,是森林生物煉的最上層,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某個時間點忽然消失了,所有的文明遺跡都消失不見。」

歐帝斯將另外一本書推到安特瑞斯面前,那是所有書籍當中最大的一本。安特瑞斯接過那本翠綠色的書籍,詳細閱讀起來。裏面是黑森林的探索筆記,敘述著在一百二十六年前政府曾經投入大批人力進入探勘,探險隊發掘出了建築風格相似的一系列遺址,但因為裏面有著非常多的『惡魔』,最後選擇了封印,將這些奇怪的遺跡、神壇祭臺全部沈封土底。

喬伊指向了一個標語:

王國三百二十四年,九月十一日,探險隊進入克爾特黑森林。

安特瑞斯抹了一把臉,明白了為什麽兩個人神色都這麽凝重,根據書籍上的記載,這次探索實在死太多人了,探險隊中有七十幾名勇士都喪生在魔源之下,他們互相殘殺,在接觸了一個黑色的祭壇後,他們就像發瘋一樣互相殺戮,甚至以為自己就是一只野獸,撕扯咀嚼同伴的血肉。

而費歐娜.琴給出的暗示,極可能指向這個事件,就連夏恩娜和賽西爾讓人無法理解的談話中也談到了這個活動,顯然,這件事情很重要,重要到這兩個人一再給予暗示。

難道,皇室想在學校進行魔源測試?還是要再次開啟遺跡進行探索?

安特瑞斯眉頭皺得死緊,一張臉繃得比石像還嚴肅。

在一百多年前的探索中皇室曾經召集無數厲害的魔法師一起研究這個遺跡,他們認為這個魔源並不簡單,因為他們在裏面探測到活物的反應,魔源極可能是某一個邪惡強悍,而被鎮壓住的魔獸的分泌物。

牧婪族知道如何控制魔獸,以及利用魔源的方法,所以他們能避免被魔源汙染發狂。

安特瑞斯眼尖發現另外一本書上紀錄的圖騰,他拉了過來,上面泛黃的紙張繪有一個奇怪的圖案,一個像是人腦的東西,但顯然透視了腦內,在大腦裏面,有一團黑色長著眼睛的霧團。

那張圖是從遺跡上拓下來的,還能清楚看到斑駁的痕跡,不過這不妨礙安特瑞斯對其進行解讀,書中推測這是一種魔源,也是牧婪族最為倚賴的手段,他們利用這個東西控制了森林內的魔獸,讓牠們成為可圈養的寵物,以此對抗外面的入侵者。

一道光快速閃過安特瑞斯的腦海,他的面容放松下來,只是看著面前的書籍和記載,神情顯得莫測高深。

「安特?」喬伊喊了聲。「你想到什麽了?」

安特瑞斯指著書頁。「牧婪族用這個手段控制了魔獸,驅役使其絞殺侵入者,如果這個用在人類身上,你覺得怎麽樣?」

喬伊和歐帝斯全身一冷。「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把這個用在人身上?」喬伊問。

「或許不是人類,可能是獸人。」

喬伊瞪大了眼。

「相比牧婪族,人類對魔獸的理解非常少,無法了解牠們聲音的頻率,甚至連牠們運動的規律都摸不太清楚,但獸人則否,我們有共同語言,連大腦構造都極其相似,在相同文化的熏陶下,我們很接近。」所以非常好掌控,起碼在語言命令方面不用苦惱。

歐帝斯似乎也已經想到了關鍵,他試探地問。「想要打造出一支悍不畏死的軍隊?」

「否則何必用這種瘋狂而充滿危險的方式。」安特瑞斯淡淡地說,間接地承認了歐帝斯的推測。「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覆活只是整個大計劃中的一環,這背後還有一個我們不了解的關鍵核心。」

相比安特瑞斯腦中已經推展到宇宙去的擴散式思維,喬伊很實際,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很不妙的事實。「這是在學校附近的黑森林吧?我們快要狩獵季了耶。」

他們一同沈默了下來,瞬間理解了費歐娜和夏恩娜暗示的意思。

「看來,我得去找提斯學姐好好談談了。」沈著臉,安特瑞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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